Anfwie玥鱼

我靠,香索太香了

【觉军】花吐症

是短篇,突发奇想的梗,觉得挺适合觉军的。写得比较仓促,有什么bag或错字什么的还拜托各位指出来。
@Suda_纯碱 抱歉拖了这么久xxx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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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从不久前的一个晚上开始的。

那天Flippy刚从医院回来,深冬的寒风在没有几个行人的街上呼啸而过,已经是最冷的时节。带着疲倦走到家门口,他拿出钥匙正要开门,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差点晕过去。勉强伸出手扶住墙壁,胃里开始翻江倒海,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涌进了喉咙,引起他一阵猛烈咳嗽。

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当时咳了多久。当他喘着气将捂着口鼻的纸巾拿开时,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。

一片白色的残破花瓣,躺在血色的鲜红中,格外刺眼。

他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掉进了深渊。



Flippy一开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。

接下来的好几天都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。而那朵花瓣被他丢到咖啡杯里,和一根燃烧着的火柴一起。他竭尽所想忘记这件事,把全部精力都放到自己正在写的小说里,疯了一样地工作。就这样过了好几天,在他一直恍惚的神经终于平静了一些之后,又一朵花瓣彻底把他推向了绝望。

Flippy在浴室的洗手台边洗去了自己脸上的血,把花瓣扔进马桶,看着它被旋转的水流冲走。抬起头,他看到了镜子里面的自己。那双绿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,只有几近呆滞的麻木。

他就这么看了好久。等他回过神来,他发现自己在笑。镜子里的绿色眼睛幽灵般看着他。

他感到心脏突然一阵绞痛。镜子里的自己还在笑,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。

“你是故意的,对吧。”

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问。镜子里的人脸上的笑愈发明显,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是绿色。那抹绿色像是女巫的锅里沸腾的药水,被诅咒了无数次,此刻让他感到了痛苦的窒息。但他还在笑。

“你一定是故意的。”

Flippy笑得几乎站不住,镜子里的自己也跟着一起笑。一滴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滑下来,接着是第二滴。



Fliqpy已经消失快要一年了。



推开门,Flippy踉跄的走到厨房。途中不小心撞到了放在餐桌上的手枪,那东西掉到地上,啪的一声。

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,用牙咬开瓶盖,给自己灌了大半瓶。他靠着冰箱坐下,迷茫地望着自己的屋子。

客厅像是个储物间,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各种枪支和刀具,杂乱不堪。四面的墙壁上挂着二战时期战场上的老照片,对面的电视还断断续续地播放着战争纪录片,暗淡的黑白色忽明忽暗地闪着。

Flippy闭上眼睛,又灌了自己一口酒。

自己的家已经保持这个样子一年了,自从那家伙离开的那天开始。

Fliqpy消失得很突然。Flippy只记得他前一天还用刀子割开了自己一个朋友的喉咙,第二天早上就不见踪迹了,唯一留下的只有他的枕边的一张纸条,上面用蓝色的墨水笔写下了几个单词:

“Sorry to keep bothering you.”

Flippy一直试图让Fliqpy回来。他买下了武器店里几乎所有款式的枪支,电视机二十四个小时都播放着不同的战争影像。他甚至还去过医院,很多家医院。当那些医生得知了他的意图后,无不例外地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。

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。朋友们都为他担心,因为他几乎一夜之间突然变了一个人。他变得不喜欢说话,也再也没有去过任何一个聚会或派对,整天整天地把自己锁在家里,盯着桌上的那些枪支发呆。

自己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爱着那个家伙的?Flippy已经想不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了。也许他从来都知道,只是之前一直都不愿意接受。他还记得那时自己想尽办法四处求医,唯恐又会在醒来时看到某个朋友的尸体。他认定了Fliqpy是个恶魔,而他那个时候怎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那个恶魔。

后来他终于放弃了挣扎。事实就是这样,他爱上了一个恶魔。Flippy记得自己当时嘲笑着镜子里的自己,没准自己才是个心理变态呢。

但那已经是Fliqpy消失之后的事情了。



又是一阵咳嗽。几朵沾满血液的白色花瓣落到地上,在黑白色的背景下格外显眼。

Flippy看着那几朵花瓣,呆了好久。最后他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,扶着冰箱想站起来,却又感到了如同那天一样的眩晕,而且一样的突然,这次让他直接倒在了地上。那几秒他几乎失去了意识,眼前一片黑暗,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脑浆已经在大脑里腐烂了,极度的眩晕让他无法思考。

似乎是为了应和这眩晕,又是一阵铁锈味涌上喉头。他猛烈地咳嗽起来,同时感到了胃里火烧火灼一样的疼痛。眼前的黑暗被血红代替,他只感到不断有花瓣混在血里被他咳出来。

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也许自己在那里躺了几个小时,或者是几天。等他终于可以勉强看清东西后,他看到地面上那些斑驳的血色里躺着数不清的花瓣,全都残破不堪。那中间混着一朵完整的花,刚刚才绽放的样子,被血染成红色,骄傲地盛开在鲜血中。

Flippy再次试着站起来,这次他终于成功了。过多的失血让他的大脑依然有些晕,但并不碍事。他一路扶着家具,跌跌撞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。

躺在床上,Flippy无神地盯着天花板。他的房间里四周都是镜子,和那些枪一样,也是后来才加上去的。以前他总是会在镜子里看到那个人,看到他漂亮却危险至极的金色眼睛,像是深不可测的汪洋。那双眼睛再也没有出现过,甚至他在梦境里也不曾见到。这些镜子一直被他留着,即使只是留一个微不足道的念想也好,他还是在幻想着Fliqpy有一天会回来,像以往一样带着轻蔑的笑意看着他:“早上好啊,废物。”

现在,这些幻想在他的病症面前全部破碎了,就像那一地的残破花瓣。

天花板只是空洞的白色,却仿佛剥夺了Flippy思考的力气。他只是模糊地想着自己还可以活多久,但很快又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想活下去,一直都不想,所以这个问题他也懒得去想了。

也许他这一年一直都留在这里,只是为了等Fliqpy回来。他一直都相信他会回来。那家伙老是会给自己带来无数的麻烦,并以此为乐。他还记得那是很久以前,自己在一个朋友家做客时看到朋友的妻子用水果刀削一个苹果。醒来时他看到了自己沾满鲜血的手,朋友一家被剖开的尸体躺在他面前。那个时候他近乎崩溃地对着空气嘶吼,诅咒着Fliqpy,用尽了各种他后来自己都无法想象的肮脏的词语。而就在他骂得快喘不过气的时候,一个声音从大脑里传来:

“放弃吧,我会永远跟着你。”

永远,永远,跟着你。

那句话就像一句咒语,久久地徘徊在他的脑中。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时是何等的绝望,但那种绝望与现在溺水一般的痛苦比起来,显得那样微不足道。

那家伙的永远,真是不应该相信啊。

Flippy感觉自己似乎冷笑了一下。

他一直都不怎么相信死后会有天堂和地狱这样的东西。不过到了现在,他开始庆幸自己杀了那么多人。像自己这样的罪人,死后会被送去地狱吧。他们都是罪人,罪孽深重的罪人,死后大概可以在地狱重新相遇吧。

他就这么想着。胃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,他支起上半身,将几朵完整的百花和血一起咳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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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过了很久,他的意识终于从混沌里清醒过来,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站在一片血色里,四周躺着他最好的朋友们的尸体。

他惊愕地抬起头,自己的面前正对着一面镜子,那扇镜子里的人对着自己冷笑,及其轻蔑的笑容。那人的眼睛是金色的。

“你...你是谁?”

他听到自己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声音。

镜子里的人笑得更深了,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恐惧。他看到他缓缓开口——

“你好啊,废物。”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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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好啊。

Flippy看着视野里渐渐模糊的百花,突然很想笑。
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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